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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祉丞失眠了。
松软的鹅绒被很舒服，压在身上厚实又温暖，身上的睡衣是王橹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真丝面料。可他就是睡不着，一股烦躁感从心底腾起，搅得他不能安枕。
王橹杰就在咫尺远，静静地躺着，连呼吸声都细若游丝。可穆祉丞知道他就在那里，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。
今晚穆祉丞犯了两个错误。一，他不该迷迷糊糊地答应留下来；二，他不该相信王橹杰嘴里这么大栋房子只有一个卧室能用的鬼话。自从进了这个房子他好像着了魔一样，脑子不清醒。
穆祉丞蹑手蹑脚地朝着床边挪动，他想反正也睡不着，不如下楼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，等天亮就得叫人来把这个破锁给开了。这个房子里的信号差得出奇，穆祉丞连社交软件都打不开，只能在睡前和王橹杰下了两盘跳棋。
王橹杰在下棋的时候让穆祉丞觉得他还是一个挺好玩的人，配上这张脸的话在学校起码会被20个女孩子暗恋。不过穆祉丞问他的时候他看着很不高兴，所以他猜测王橹杰大概没被暗恋过。
裸露的脚趾才触到冰凉的空气，一双有力的手就从身后贴了过来，捞过他紧窄的腰钻进了被窝里最温暖的位置。
“去哪里？”
“睡不着，出去看电视。”
“哦，那我陪你。”王橹杰的体温好像没有那么低了，起码他现在贴在穆祉丞小腹的手掌是温热的，人类的体温。
“你睡吧，不用。”王橹杰贴得太近了，早就超过安全距离。虽说都是男孩子也没什么，可穆祉丞由衷地感到一丝奇异的感觉，让他很不爽。
可终究是没有发作起来，他只是掀开被子想出去，远离王橹杰大概会好一点。可惜天不遂人愿，王橹杰的手像钢筋一样束缚在身上。
穆祉丞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吸声，不疾不徐，浅浅地喷在后颈。
“我靠，你…你在闻我吗？”
王橹杰话很多，今晚下棋的时候他还在讲个不停，到了此刻他却异常的沉默，窗外夜风擦过一年四季常绿的叶片，沙沙作响。
人的大脑很奇怪，在这种氛围下，穆祉丞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今天用了什么味道的沐浴露。忽然他反应过来不对劲，谁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抱着一个才第一次接触的人闻来闻去。
“王橹杰，撒手！”穆祉丞有点慌乱，因为王橹杰的手已经不局限在安全的区域，而是开始慢慢地朝着更敏感的位置游走。
“不对，你想离开我了。”王橹杰在穆祉丞后颈细腻的皮肤落下一个吻：“我已经放过你了，是你自己来的，所以你不能走。”
嘴唇轻贴上去的那一刻穆祉丞忍不住颤抖起来，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透过紧紧相依的肌肤传来。
“你tm说什么呢，松手，不然我揍你了。”穆祉丞心底发虚，可男人的尊严摆在那儿，他想再给王橹杰三秒钟的机会，这是学长的风度。
正停在侧腰的手指缓缓离开，穆祉丞轻轻松了一口气，朝着床边挪了一点距离，翻过身正面对着王橹杰。
月光穿过纱帘泄进来一点，可房间里还是黑洞洞的看不清。穆祉丞直觉王橹杰现在脸色应该很难看，因为他只能看见他黑暗中瞪大了的眼睛闪着一点幽光。
这个人有精神病吧。穆祉丞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事情的源头，他又一次后悔自己仓皇中做出的决定。
指甲剪得很齐整的手指点在王橹杰胸口，他说：“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啊，你不要乱来。我今晚就睡这儿，明天开锁师傅来了我再走。”
下一秒，王橹杰抓着他的手腕拉近了距离，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骤然靠近，惊得穆祉丞叫出声来。
“哎！”
柔软的唇瓣带着药香痴缠着穆祉丞躲闪不及的嘴唇，王橹杰很不得章法，只是一味地用灵巧的舌在穆祉丞口腔里攻城掠地。
穆祉丞吓得浑身僵硬，下意识的将牙齿咬了下去。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，可王橹杰好像没有痛觉，反而好像更兴奋似的，扣住了他的下巴将嘴张得更大。
穆祉丞快要忘记呼吸的感觉了，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掌控，在朝着某个方向坠落。大脑里一片空白，只剩下奇异的酥痒与愉悦。
恍惚间他想起，这好像是他的初吻。哦，亲嘴是这种感觉，而且他被男人亲了。
比崩溃来得更快的是少年身体里躁动的火气。
王橹杰好像很喜欢穆祉丞身上的骨头，从下巴一路舔吻到胸口小腹，他停留最久的位置是穆祉丞凹陷的锁骨。
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的，火热的血液将皮肤灌注得滚烫，穆祉丞被干燥寒冷的空气刺激得一哆嗦。
王橹杰已经彻底压在他身上，穆祉丞看见他黑色的发模糊地在眼前晃动。一个人的身体竟然可以这样被另一个人操控，穆祉丞觉得身上有一团火在燃烧，跟随王橹杰的触碰而蔓延。
头脑越来越不清醒了，以至于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，又为什么走进这个房间，上了这个床。
穆祉丞脆弱的茎身被整根握住，王橹杰的手指如同他的主人一样兴奋，套动的韵律好像小步舞曲。
他最喜爱的人此刻正赤裸地躺在面前，面红耳赤，气喘连连，身上的每一块肌肤都被他细细抚摸过，精瘦的小腹随着呼吸剧烈起伏，最私密的地方也被他掌控。
只是想一想就要高潮了。
学长。
穆祉丞很快发泄在他手心里，粘腻的液体糊在手指上，可他一点也不在意。
王橹杰扑通一声倒在穆祉丞身边，将手举在半空中：“学长你看，这是你爱我的证据，我好喜欢。”
穆祉丞的眼睛无力地半睁着，他看不见王橹杰的举动。
他累了。